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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明殿学士永兴军邓温伯兵部尚书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九、《净德集》卷八
敕:中台之建,六卿异职。
大司马综五兵之要,盖申严威制,而镇重国体也。
择人以任,安可易哉!
具官某,学该本原,行有防表。
夙敷远业,久序要途。
入则制司命于禁中,极为儒者之荣遇;
出则颁教条于阃外,雅有循吏之休风。
其还方伯之符,归领夏官之秩。
盖推久次,必允公佥。
尔其以周之九伐训戎,有严我武;
以隋之四曹治事,无瘝厥官。
行乃夙闻,副予慎选。
邓温伯梁焘等人职事疏元祐五年八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
臣有一事,郁郁于心久矣。
不避鈇钺之威,须至陈说。
伏见昨来邓温伯翰林承旨,人言交兴,以至罢三四台谏。
虽略加迁进,皆不安职,至今未得宁帖。
臣今一一陈其本末。
温伯为人,粗有文艺,亦别无罪状。
但资质柔佞,随事俯仰,人所共知。
昨来差除,臣等同议,以谓服阙之人还其旧职,不见其不可。
兼蒙面谕,此是延安宫旧人,故行之无疑。
及台谏交章言其奸罪,以谓必至变乱朝政,此又别无实迹,故臣等亦曾言台谏所说过当。
然而陛下听言纳谏,即改温伯侍读
寻又改知南京
仍蒙宣谕云:「记当却待他日别与差遣」。
既而三省又进呈,以谓前来承旨告命及诰书已下,遂得旨,却行前来翰林承旨之命。
言路臣僚言既不行,势难安处,从此遂至纷纷矣。
臣窃观今来温伯久已就职,梁焘等已别与差遣,理合宁帖无事,然而中外人情依旧未安。
盖缘昨来言者说破温伯王安石之党人。
故进退之际,朋类甚众,邪正之辨,君子小人消长之势,在此一举。
既有此说,则中外人情便有向背。
自三两月以来,士大夫汹汹于下,造作语言,更相窥伺,人心不安,皆将温伯去往阴下卜朝廷意旨。
才见温伯就职,便为朝廷有意动摇政事,邪佞之党无不欣然得意。
等罢言职,便为疏薄谏诤,从来忧国之臣无不疑惧。
臣实知朝廷差除温伯本无他意,自是服阙合还旧职。
而今来人情妄有猜议直至如此,乃是温伯虽别无罪状,而其进退之间,所系亦不为小。
臣窃虑陛下止知差除温伯别无过当,而不闻后来中外人情如此。
臣所以郁郁于心,晓夕忧念。
臣再详温伯本是常才,虽怀奸心,若陛下常能照察,未必便为朝廷大患。
、光庭、安世等若终不敢就职,别除外任,亦不妨他时任使。
但臣所忧者,人情既将此事卜朝廷意旨,则去留之际,中外便生观望,摇动事机,无甚于此!
今陛下至明至圣,不责等狂直之罪,使之各就新职,与温伯恩意两全,实为甚幸。
但人臣进退之义,廉耻之节,亦非小事。
数人身有言责,言既不行,反与所言之人同列,朝廷不畏天下公议,而温伯冒耻茍进,且亦颇为公议所薄。
徬徨踧踖,各不宁处。
等数人,皆忠谅纯直之臣,自小官拔擢,养育成就,以至今日。
方人材难得之时,一旦因温伯之进而去之,以快奸邪憎怨之人,在此数人虽不足论,而朝廷之体,实可深惜。
又况内外人情汹汹未安,极须弹压。
臣望陛下深思熟虑,诏大臣别作商量,使邪正有所辨,是非有所归,则天下服矣!
若两存并留,终以未安。
不免具此劄子,伏乞留中详览,不胜幸甚。
〔贴黄〕臣当时奏事,难以一一条陈。
近日曲谢圣恩,又不敢留身多时,故不得面奏。
臣内怀区区,若畏避不言,实负任使。
故具此劄子,乞赐留中。
〔又贴黄〕臣再详温伯等,其势必不两立。
等力求外任,而陛下终始保全,不使出外,恩礼虽厚而不敢就职,盖逐人未有可处之理也。
臣有愚见,窃谓陛下何惜暂出温伯,选一名郡委任去处,使之补外。
温伯既动,则众人自然安职。
众人既安则温伯便可复召。
盖前后事迹既不相接,则两情无嫌,各得安处。
不惟成就两圣爱养忠直之德,兼自可曲全温伯廉节,不妨他时任使。
如蒙采纳,即乞于诸路帅臣合移那去处,差温伯前去。
如此选任不为无名,伏乞详酌,早赐批降指挥或面谕三省施行。
〔又贴黄〕臣等从前同共进拟温伯差遣,止见其人服阙召还旧职,不为过当,即不见得向后人情议论有利害如此。
今来实不敢隐默遂非,上误圣政。
兼为即今温伯等差除已定多日,三省未敢别改更,须至密具奏陈,上烦中旨。
〔又贴黄〕臣参预辅弼,非敢于逐人私有分别。
等已罢言路,故言之无嫌。
数内梁焘实是臣之故旧,朱光庭、刘安世臣旧皆不识,自是司马光、吕公著引用。
贾易则臣至今不曾相识。
邓温伯则臣却与之故旧甚熟,以兄拜之。
邓温伯二首 其一 北宋 · 冯山
七言律诗 押支韵
不独高文耀世奇,曾将宏议振天维。
谁人才术能争首,自古功名贵及时。
暂别鹓鸿蓬海上,少留旌旆蜀江(原作垂,据宜秋馆本、清钞本改)
西州(宜秋馆本作川)笔砚虽衰落,会有中和乐职诗(宜秋馆本、清钞本、小集作辞)
邓温伯二首 其二 北宋 · 冯山
七言律诗 押支韵
虚誉交游共借推,清途俛首倦重窥。
方将素志随鸥鹭,敢拂华巅望鵔鸃。
衰晚欲成漳浦病,嗟矜犹得郑公诗。
相逢少置升沉事,且把金莲为倒垂。
邓温伯 北宋 · 冯山
七言律诗 押东韵
长羡横飞霄汉远,多惭窘步路途穷。
如何会合青天道,俱是衰迟白发翁。
万里每嗟音信绝,一樽还喜笑言同。
遨游莫作经春计,伫看高旌促召东。
往时与今钱唐蒲资政传正修史邓内翰温伯同和唐韦考功张水部盛山十二咏畀开江使榜于宿云亭二十三年矣因缘登览感慨畴昔复为短篇以纪故事元祐二年正月二十八日安岳冯允南 北宋 · 冯山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曾继唐贤旧唱酬,宿云亭传为迟留。
韦温石上寻遗迹,蒲邓天边忆俊游。
亭榭寂为閒处所,溪山清带古风流。
神交冥漠相知远,重把狂吟此暗投。
和新成都知府邓润甫温伯内翰道中见寄(与邓奉节交承) 北宋 · 冯山
五言排律 押齐韵
画舸秋离峡,长江水齧堤。
郡楼高送别,客袂掺分睽。
前后声难继,升沉分不齐。
私心常有待,得意幸相携。
千里闻鸣凤,三年倦割鸡。
一哀缠性命,万事错端倪。
英俊联翩起,清华直上跻。
平生依笔砚,俛首失锄犁。
同嗜餐秋菊,忘言病夏畦。
精粗分玉石,去住即云泥。
近列多鸳鹭,谁人享駃騠。
徊翔趋凤阁,隐约驾鸡栖。
训诰资温润,衣冠出品题。
风流清宪府,威望(原作凤,据宜秋馆本、《永乐大典》改)肃朝闺。
戏彩江湖乐,观涛岁月稽。
还朝垂拱北,易帅华阳西。
旧德倾中外,欢谣浃庶黎。
忽闻旌棨近,顿解簿书迷。
一笑何胜喜,高谈为少低。
长篇追杜老,馀论及曹溪
把酒听新阕,寻山傍小蹊。
攲斜行叠嶂,空旷上危梯。
拾掇留樽俎,萧疏愧糗
故人难会遇,壮士合悲啼。
物理纷无定,年华去可悽。
王师行解甲,盟府重(宜秋馆本、清钞本作仲,《永乐大典》作伫)盘圭。
剑外声文铎,关中息战鼙。
时清数相见,宁望胯金犀。
邓润甫翰林承旨换除侍读学士不当奏元祐五年三月 北宋 · 郑雍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宋史》卷三四二《郑雍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
二职皆天下精选,以润甫之过薄,不当革前命;
以为奸邪,不当在经幄
今中外咸谓朝廷姑以是塞言者,如此,则邪正何由可辨,善恶何由可明?
若每事必待人言,是赏罚之柄,不得已而行,非所以示信天下也。
乞辨邓温伯邪正奏元祐五年四月 北宋 · 郑雍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一
朝廷顿除温伯学士承旨,而众言交攻,一旦改命,乃使日侍天子左右,得以纳说。
臣不知以温伯为邪而退之,或以为无过而用之也?
胶水道中九日温伯舍人 北宋 · 韦骧
七言律诗 押尤韵
绣衣肤使出东州,九日旌轩不暂留。
固有诚心当倚注,肯缘佳节废询求。
马蹄远践天涯路,雁翼横飞海角秋。
安得一樽黄菊酒,代公冰饮过宵休。
邓温伯内翰九月七日约游北高峰 北宋 · 韦骧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幸奉清游入翠微,阴云漏日照旌旗。
登高预整孟嘉,访古閒寻白傅诗。
桂子正传飘岝峉,菊英先喜泛琉璃。
公归留宿湖山暮,恐误郊关竹马儿。
醉蓬莱 竹叶青,酒中清品也。有客馈我,索赋新句,为倚圣求 清末 · 吴梅
 押词韵第四部
正玉楼邀月(度曲声。),翠葆迎风,虚庭无暑。
从事青州,伴晚来清趣。
风味萧疏,此君良好,对故山宾主。
独醒微吟,孤怀浅醉,水天挥麈。

犹记长安,幔亭张饮,淡白莲花,共倾仙露(海甸莲花白,元遗山曾咏之。李仁卿所谓“情知天上莲花白,压尽人间竹叶青”是也。)
炊黍光阴,算旧游何处。
太液前尘,渭川新酿,漫破甑重顾。
病卧沧江,凄然把袂,一樽愁举。
邓温伯元祐四年九月 北宋 · 梁焘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三三
温伯操履回邪,初依王安石,以掾属为之肘腋;
后结吕惠卿,以谏官为之鹰犬。
迎合惠卿报怨之意,力挤安石亲党;
安石复用之势,还攻惠卿过恶。
吴充秉政而方用事,故自媚于而茍合;
蔡确擅权而贪天功,故阴济其恶而忘君。
盖其性柔佞不力,贪竞无耻,但知附托,巧于进取,忍欺二圣之聪明,甘为强臣之役使。
出入朋党,自怀反覆,责之臣节,无忠信可观,乃以宅权衡之地,窃为陛下惜之。
温伯顷撰蔡确麻词,妄称有定策功,不可不惩。
邓润甫不宜典诰司谏熙宁九年十月 北宋 · 蔡承禧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八
访闻邓润甫上章,乞参用旧人,又乞除二府,又乞用恬默持重之人。
外议喧传,以为实有此论。
臣与润甫同为陛下耳目之臣,固不当论其非是,然事系国体,臣居言责,不敢私顾形迹,不以悉陈。
臣窃以自古人君,必因所遇之时,以用所得之士。
当天下无为之际,则所用者多宽闲博厚之人,而其弊尝至于媮堕而事日因循。
方天下有事之时,所用者多精明强敏之士,而其弊尝至于峭刻而仁恩疏削。
以赵、魏之老而治滕、薛,则茍简之患不胜;
以滕、薛大夫而治赵、魏,则烦滋之害立见。
汉武内崇经术,外攘夷狄,而不可用晋室浮虚之臣;
晋武宽容臣下,放弛纲纪,而不能用汉庭材智之士。
故有国者相时而择士,明君必量职以授人。
伏睹陛下即政以来,嫉时已久,思除历世之弊,务振非常之功。
作兴人材,绳督吏职,无论于旧,不间于新。
取材则小臣皆得以面陈,去害则大臣不可以幸贷。
有善不嫌于亟进,有恶不吝于速降。
故理财治农之方,求之近古而未有;
养士训兵之法,蠹于百年而一新。
然其兴事之初,尚多徇俗之士,自不孚于正道,顾胥动以浮言。
或初是而卒非,或本同而末异。
以持循为适治,以拱默为安常
陈事则是于古而忘于今,语治则丧其精而守其稗。
以匪懈夙夜为希旨,以不顾毁誉为躁求。
群谤万端而无穷,圣虑一志而不惑。
争之积日而才定,勤以累年而粗成。
今若以傲上从康为可贤,以违道干誉为当进,非惟交戾于政体,恐遂渐变于时风。
求旧之言,虽云有据,《书》曰「人惟求旧」,又曰「图任旧人」,乃盘庚一时之诫言,非先王政治之本意。
润甫不根于实,不考其由,不论其人之是非,不言其器之适否,概以新旧为说,必分先后以庸。
是则尧之共、鲧久任,而不复元凯之进登;
汉之绛、灌常用,而固宜终、贾之削逐。
唐太宗必专用敬宗、义府,而王圭、马周宜毕世屏除;
唐明皇必祗尊姜皎、王琚,而宋璟、姚崇可终身冗废。
建言若此,其意谓何?
臣又闻,惟人君然后专驭臣之权,为冢宰然后总诏王之义。
非所宜言者寘法,越俎代庖者有诛。
御史,肃臣工而执法者也,天子曰辟而勿辟,天子曰宥而弗宥。
谏官,正人主而补阙者也,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天下。
又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礼乐必天子出,变习俗故也;
征伐必自天子出,命大臣故也。
润甫职在谏司,乞除政府,殆不知其所职,亦何足以备官?
二府固圣虑之所关,大臣非近列之宜荐。
以臣度其所谓,可以见其厥心,第祗拜其一员,亦足收为私惠。
考其志向,足见倾邪。
臣又闻《周礼》曰「以庸制禄,则民兴功」,而不曰以能制禄者,能而不为用,则先王所不得而赋禄。
文王之能官人,诗人作《棫朴》以美之,曰:「济济辟王,左右趣之」。
盖古之圣王以髦士奉璋,左右趣之为美也。
王能持盈守成,诗人为《假乐》以嘉之,曰:「百辟卿士,媚于天子。
不懈于位,民之攸塈」。
盖古之贤士又以媚于天子、不懈于位之为懿也。
臣观文王之盛时,而成王之治际,皆以左右趣之之为美,咸以媚于天子之为嘉。
使相与言于朝曰「我恬而不进为嘉」,相与诫于家曰「我默而不语为美」,则孰与治天下之事,孰与成天下之功?
又闻古之善治天下者,必曰兴能,次曰举逸民,修废官。
逸民者,朝廷之偶遗,而非自以异世离俗也,不闻曰兴恬。
古之盛世,询事考言,又曰:「知言以知人」,而不曰考其缄默。
议论若此,疏鄙可知。
盖贤者必知命而不疑,者必知时而自竭。
知命则或显或隐,而非系于一曲;
知时则有用有舍,而岂蔽于一隅。
王陵具体之戆,不若陈平之一奇;
周勃没齿厚重,不若张良之一策。
是则有才者未必恬默持重,恬默持重者未必实有才能。
若信其言,实害于政。
且今救弊理剧拯棼,尤须勤事之人,岂容玩世之士?
彼恬矣默矣,何补于天下之士,而又逐逐以爵禄予之乎?
臣观润甫秉笔,粗娴辞章,持论本无体理。
庸回当路,而初无一言;
默逐已行,而惧有后忧。
谬为塞责之言,深怀济恶之计。
访闻其言曰:「吕惠卿之贬,已去不仁」。
又曰:「练亨甫之黜,尚为未善」。
此乃阳为诋斥而阴幸报复,内荏奸谄而外示刚方。
所谓假直以售邪,托真而贾伪。
加以罢软畏懦,束之高阁而有馀;
观望憸壬,投诸四裔而为晚。
润甫见任典诰、司谏二职,若以公议,不合冒居。
臣辄轻言,望赐宸断。
邓圣求(一)1091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二八、《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六五、《永乐大典》卷一○一一五 创作地点:安徽省阜阳市
别来思仰益深,到郡即欲上问,因循至今。
辱书教,感怍无量。
比来履兹薄冷,台候康胜。
瞻望咫尺,莫由际集。
尚冀顺时为人自重。
邓圣求(二)1092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二八、《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六五、《永乐大典》一○一一五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衰病日加,得此便郡,萧然乃无一事。
平生守官,未有如今之适也。
旧过颍州,亦乐土,但恐民事不如颍之绝少尔。
啸咏之乐,谁陪公者?
计不负风月。
馀非面莫究,匆匆。
乞罢斥邓润甫上官均元丰元年四月 北宋 · 蔡确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宋会要辑稿》职官六六之二(第四册第三八六九页)
被命同鞫相州狱,润甫与均密自奏事,不令臣签书
必以臣见其朋奸之迹,臣论列,故造非语中伤,及欲动摇狱情,阴结执政
乞早赐罢斥。
邓温伯元祐五年三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三九
臣祗受诰命,其词云:「尔其察邪正之原,昭贤佞之路」。
臣愚不肖,仰佩圣训,敢不夙夜自竭。
盖天下治乱安危,系于邪正消长而已。
夫邪佞之人,未必显为大恶,以暴露其迹;
但阴为朋附,蔽匿奸谋,依违俯仰,一旦得志,则害及天下矣,宜乎圣训之告戒丁宁也。
臣伏闻近除邓温伯翰林承旨
温伯常为此职,适以忧去,当蔡确之奸恶未露,而温伯朋附之谋不显,既无大恶,茍居此职,未以为过。
今日蔡确怨谤君亲,自谓有功于定策,欲掩太皇太后天地之全功。
既投窜炎荒,而奸恶败露,朋附之谋,亦已彰显,温伯由此,遂为公论所弃矣。
何则?
温伯朋邪之谋,见于制命。
自察罪恶暴于天下,则温伯所为制命传于四方,而朋邪之迹虽欲蔽匿,不可得也。
当皇帝陛下即位之初,王圭首相温伯为圭之制词,则曰「预定议于禁涂」;
蔡确之制则曰「尤嘉定议之功」。
审如温伯之言,则当时必有危疑不决之议,赖而后定。
凡先帝与子之意,太皇太后立孙之功,皆为蔡确所掩者,率皆由温伯制命之词也。
温伯朋附怀邪如此,朝廷若还之旧物,预闻密命,清切之地,付之匪人,臣窃恐邪正之不分,而贤佞之不明也。
伏望圣慈特加省察,早降指挥,追除温伯除命,以明邪正之原,则天下幸甚!
邓温伯元祐五年六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三
臣近论列翰林承旨邓温伯朋邪罔上之迹,其甚者于麻制中独推蔡确有定议之功,以汉之周勃可属大事、诛诸吕、立孝文蔡确之比,负国欺天,莫大于此。
恭惟太皇太后保祐之功格于天地,皇帝陛下仁孝之德通于神明,先帝以万世不易之理而与子,太皇太后以大公至正之道而立孙,天人同心,上下一意,当时岂有危疑之事如汉之诸吕,赖蔡确而后定哉?
大事之属若归蔡确,则危疑之罪将使谁当?
邓温伯朋邪不忠,止知文奸言以阴附蔡确,不顾传制命以欺惑后世。
臣窃观自古邪正之不分,是非之不定,此祸患之所由生也。
蔡确既贪窃定策之功,披襟以当制命,自谓足以比方于周勃,为当今社稷之臣,故敢发于怨望讪谤之词,以动天下。
而二圣宽容,贷诛夷之罪,流窜远方,天下莫不以为是;
邓温伯所为制命,乃朋邪罔上,以欺后世之言,天下莫不以为非。
温伯有负国欺天下之罪,中外共知,未加显戮。
今朝廷一旦召温伯,还其旧职,豫闻密命,台谏论列,莫定是非,如此,则向之为是者未必是,而为非者未必非也。
是非不明,异时奸臣得以藉口,将有以危疑而被祸者矣。
陛下不可不为天下万世虑,而定是非于今日也。
臣非不知茍容缄默可以持禄,阖门待罪可以取名。
臣所以迟迟于兹,冒犯天威,罄竭愚直至于再三者,窃慕古人事君之大节,不顾一介洁身之小义,万一开悟明主,照见奸邪,则朝廷清明,万世无患。
惟愿陛下定是非于今日,绝祸患于异时,则臣虽流窜诛殛,死无所恨。
谨节录前《汉书·周传》在前,伏望圣慈少垂省览,天下幸甚!
〔贴黄〕臣今来只乞朝廷定邓温伯所为制命独称蔡确有定议之功,比方周勃诛诸吕、立孝文,当时有无如此危疑之事?
温伯称述蔡确果是与非?
以绝将来祸患,使异时奸臣无以藉口。
然后臣甘从窜绌,庶几不负陛下擢任之意。
臣近日访闻文彦博临行之日,曾遍于三省、执政官处咨白云:「邓温伯乃是彦博说与中书侍郎,后进拟。
今日既是人言如此,不如罢之」。
审如所闻,非出二圣本意明矣。
乞贬黜邓温伯元祐五年七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五
臣闻天下治乱,由邪正之消长、赏罚之是非也。
邪正混淆则乱之所由生,是非无别则公道废矣。
夫进贤退奸,取是去非,左右大臣之任也。
察邪正,辨是非,谏官、御史之责也。
邪正不分,是非无别,以误主听,过在左右,罪归谏官、御史
臣愚不肖,误蒙选择,置在御史夙夜自思,无以塞责。
臣前后论列邓温伯所为蔡确麻制之词,朋奸罔上,负国欺天,终未蒙圣意省察。
臣恐陛下犹以蔡确麻制之词为溢美,未照温伯之意为朋奸,故邪正、是非,久而未明,谏官、御史,为之失职。
臣既未能自劾其罪以去,愿竭诚毕义,以终其言。
温伯于二相之中,独称蔡确有定议之功,比方为汉之周勃,可属大事,岂得谓之溢美?
此必私温伯者,进说以误圣听也。
臣试为陛下详言之。
凡命制词者,比其臣为稷、契、伊、周,则其君为尧、舜、汤、武,不言可知矣。
温伯既比蔡确周勃诛诸吕、定刘氏,则未审以何后比方圣上也?
岂不知有所嫌哉?
治平中翰林学士范镇韩琦制词云「史称霍光,义形于主」。
既以韩琦霍光,则上当为昭帝矣。
英宗深嫌之。
范镇本无奸心,止以比失当,犹罢学士,出知陈州
温伯明见太皇保祐之功格于天地,朋附奸臣,遂以社稷大事,归之蔡确,比汉之周勃诛诸吕、定刘氏,褒臣贬主,略无嫌避,负国欺君,非范镇之比。
且汉遭吕氏之乱,社稷、大臣无所属,乃属之于周勃
今日朝廷治安,圣慈在上,岂宜言以大事属蔡确也?
说者谓之溢美可乎?
自昔撰次麻制,为文之体,有讲德之词,有叙事之词。
如麻制称蔡确「智崇而虑远,器博而用周」,此言材器也;
「包深厚之训词,蹈高明之善学」,此言学术也。
此皆讲德之词,容有溢美也。
及称蔡确「服采禁涂之近,特为先帝之知」,此言遭遇事也;
「统厥百官,进贰中台之令;
閒于两社,首持黄闼之钧。
外辑三垂,内遂万物」,此言宰相事也;
「及在受遗之列,尤嘉定议之功。
安劝庶邦,有若召公之老;
可属大事,莫如周勃之患」,此言受遗事也。
此皆叙事之词,事不可无实也。
盖讲德止为其人一身而言,叙事乃为天下后世而发,故讲德容有溢美,而叙事不可无实也。
恭惟皇帝绍膺圣统,乃先帝以万世不易之理而与子,太皇太后以大公至正之道而立孙,天人同心,上下一意。
当受遗之际,谁为可疑之人,谁发可疑之议,致危疑不决,赖而后定哉?
必有事实,方形制词。
既无其人,又无其事,而温伯乃独称为定议,以无为有,以虚为实,形之制命,以传天下,以信后世,朋奸罔上,负国欺天,罪在不赦!
流窜新州之后,邢恕以鼓唱私言,推蔡确为社稷之臣,同时已从贬责。
王觌近除权礼部侍郎,以尝语同列,谓蔡确有功于国,犹从外补。
邓温伯公然于制命之中,独称蔡确有定议功,比方汉之周勃可属大事,诛诸吕、定刘氏,以无为有,以虚为实,传播天下后世,朋奸罔上,负国欺天,褒臣贬主,略无嫌避。
罪恶如此,安得指为溢美,上误圣听,使与正人并立于朝也?
伏望陛下以臣所论宣付大臣,早定邪正是非,庶他日奸臣无以藉口,则天下幸甚!